士卒何草草，筑城潼关道。
大城铁不如，小城万丈余。
借问潼关吏：“修关还备胡？”
要我下马行，为我指山隅：

昔我北游月在衤昔，兼旬犯雪度雄霸。
千里万里皆瑶琨，高迷丘垤低迷罅。
朔风烈烈尘不惊，中野萧条但桑柘。
仆夫股栗面削瓜，身上破褐才掩髂。

君不见函谷关，崩城毁壁至今在。
树根草蔓遮古道，空谷千年长不改。
寂寞无人空旧山，圣朝无外不须关。

度关山，意悠哉，秦关路险行车摧。
秋云沉沉天未晓，关吏正眠关未开。

因韩为赵两游秦，十月冰霜渡孟津。
纵使鸡鸣遇关吏，不知余也是何人。

朝缨初解佐江濆，麋鹿心知自有群。
汉囿猎稀慵献赋，楚山耕早任移文。
卧归渔浦月连海，行望凤城花隔云。
关吏不须迎马笑，去时无意学终军。

朝缨初解佐江滨，麋鹿心知自有群。
汉囿猎稀慵献赋，楚山耕早任移文。
卧归渔浦月连海，行望凤城花隔云。
关吏不须迎马笑，去时无意学终军。

潼津罢警有招提，近百年无战马嘶。
壮士不言三尺剑，谋臣休道一丸泥。
昔时驰道洪波上，今日宸居紫气西。
关吏不劳重借问，弃繻生拟入耶溪。

楚人曾此限封疆，不见清阴六里长。
一壑暮声何怨望，数峰秋势自颠狂。
由来四皓须神伏，大抵秦皇谩气强。
欲学鸡鸣试关吏，太平时节懒思量。

月日，居易白。
微之足下：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，凡枉赠答诗仅百篇。
每诗来，或辱序，或辱书，冠于卷首，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，且自叙为文因缘，与年月之远近也。
仆既受足下诗，又谕足下此意，常欲承答来旨，粗论歌诗大端，并自述为文之意，总为一书，致足下前。